戤雪听山

*WARNING*

1.求生者反杀监管者的paro，bug属于我。

2.我流佣兵，走蠢帅路线；我流空军，暴力自私。可以视作无CP，本质空佣空无差。

3.杀的是杰克，过敏误入。

-Kill Him-

1.

玛尔塔·贝坦菲尔打开面前箱子的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这一局是异常的。

额头上的创口汩汩流下的鲜血淌过她半睁的左眼，滴落到箱子里那把老旧的Encore枪身上。玛尔塔怔了一下，尔后拎起枪，抓起手枪旁边躺着的两枚12号霰弹塞进口袋里，转身去寻找艾米丽·黛儿。

她穿过颓圮的废墟，矮身走过半人高的草丛，视野在逐渐模糊，余光扫到奈布·萨贝达在满头大汗地修理旷野中央的密码机——操，那搅屎棍又炸了。

玛尔塔理都不理他，扭过头一路奔向军工厂。

“医生，请你为我治疗……”

“呀，贝坦菲尔小姐。”

艾米丽显然受到了惊吓，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放下手上的破译工作，驾轻就熟地为玛尔塔包扎伤口。艾米丽瞥了一眼玛尔塔手里的枪。

“这把好像不太一样。”

“……”玛尔塔沉默了一下，摸出一枚12号霰弹，若无其事地打开枪膛推了进去，“只是口径小了一些，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也许命中杰克之后，眩晕的时间会缩短吧，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太糟糕了。”

“是啊，确实太糟糕了……”艾米丽附和道，却还是狐疑地盯着玛尔塔的枪，“是我记错了吗？你救下莱利先生的时候，似乎已经开过枪了——还是你去开箱子找了一把新的……。”

玛尔塔矢口否认道：“我没有开枪，所以律师才没能逃脱——医生，你听错了吧。”

“噢，是吗。”艾米丽不再追问，给玛尔塔注射了一针强效镇痛剂。玛尔塔的行动力暂时恢复如初了。“多谢。”“不客气。”

艾米丽转过身继续修理密码机，玛尔塔象征性地摸了两下机子就跑出了军工厂，她要去找奈布——他如果还在原地执着炸机，她就在他的脸上盖上自己的鞋印。

——因为她的心脏比以往更早也更微弱地，带着某种荒诞的先兆性，轻轻跳动了两下。

在她离开军工厂后没几秒——身后传来艾米丽的惨叫。

玛尔塔知道艾米丽一定在心里骂她臭婊子，可她一点都不在乎。她敏捷地起跑纵跃，凌空飞腿，一脚把放弃了修机，此时在窗边反复横跳的奈布踹了回去。

佣兵捂着脸四仰八叉躺倒在地：“操！玛尔塔你踩断了我的鼻梁骨！！”玛尔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许去救医生。”

奈布一听，顿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啥？！她不是被……！”“修机的时候被恐惧震慑了——杰克过去的时候悄无声息。”

“悄无声息……”奈布重复了一遍这个拗口的语汇，眼里沉下一道阴冷的光。

“你想卖了艾米丽·黛儿。”“没错，这不是再明显不过的么？”“你疯了，没有艾米丽，只凭我们两个怎么可能逃得出去？万一我受了伤……！”“那你就去死吧，我会从地窖逃走。”

奈布一个中指比到玛尔塔脸上，被玛尔塔挥手打开。

“要死也是你先死，杰克一定会最后对我动手，从来都是如此。”

“你还算有点脑子。”玛尔塔史无前例地称许道。

奈布又比了一个中指，他深呼吸了一下，试图心平气和、语重心长（假装）地跟玛尔塔讲道理。

“可是现在还有四台密码机，我们甚至不知道地窖在哪儿，只靠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修理完的——就算侥幸修完一台，侥幸能从地窖逃走，逃走的也不是你，玛尔塔，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呢？”玛尔塔抬了抬眼。

奈布松了口气，他搭住玛尔塔的双肩，盯着她冷淡平静的双眼，认真地说道：“所以，暂时收起你的自私和利己主义——听我的，我们必须去救艾米丽·黛儿。我们俩合作，最后一定能让三个人都逃出去的，我保证。”

“噢，可是——”

玛尔塔面无表情指了指天上。

“啊啊啊啊啊——”被绑在狂欢之椅上的艾米丽螺旋升天的姿态清晰地映照在奈布的眼底。

“——已经来不及了。”

“操！！”

奈布的吼声直穿云霄。

“所以，奈布·萨贝达。”被玛尔塔不带丝毫温存的嗓音直呼其名，奈布一口气梗在了喉口。

“我们是修不完四台密码机的，一辈子也修不完的。身为军人，我以皇家骑兵队的荣耀发誓，绝不死在你这个二流佣兵的前面。因此，好好听着，我们只有一个选择——”

玛尔塔仰起头看向奈布。奈布的喉软骨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上下起伏了一下。他觉得玛尔塔开阖翻动的双唇薄而锋利，含着被围猎的困兽濒死绝望的狂喜。

玛尔塔用手在脖间拉了一道横线。

 

“杀了他。”

2.

无数个风雨飘摇的夜晚，玛尔塔在庄园房间里写日记的漆黑时光里，她终于明白——

这个游戏是没有终结的。

没有人能得到解脱，没有人能实现愿望。

真正的胜者绝不服从任何人的规则，任何提前被规划好的结局都不可能是真正的解放。想要成为真正的赢家——就要使用超出所有人预计的手段，闯出所有人都没想过的结局。

 

玛尔塔知道，这个机会现在——对，就是现在，此时此刻此地，就在自己的手里。

 

“……你说得倒是轻松。”“你干还是不干？”

“玛尔塔！”奈布烦躁地举起双手，“你说什么我都会干的！但你得告诉我，你连逃都逃不出去，又要拿什么去杀杰克？”

玛尔塔猝然拔出枪顶在了奈布的脑门上。

奈布一震。

“这枪你不会不认得吧。”

奈布沉默了。玛尔塔又从衣袋里摸出第二枚子弹。

“那你应该也认得这12号霰弹。”

奈布突然咧嘴笑了。

“哈哈哈哈哈……玛尔塔，你手气可真不错。”

玛尔塔皱了皱眉：“你傻笑什么。”

“让我告诉你——”奈布抬手搭在玛尔塔的枪管上，往下压了压。他凑到玛尔塔耳边，低声道：“其实——”

玛尔塔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也从箱子里摸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宝贝。”

3.

玛尔塔蹲在墙板的后面，留意着心跳的变化。奈布隔着不多远的距离，懒散地操作着密码机，频频爆出火花，他丝毫不在意，挥着巴掌把老旧的密码机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甚至哼起了走调的小曲儿。

玛尔塔忍不住了，轻声嘟哝道：“真难听。”

奈布摇头晃脑哼得更大声了。

玛尔塔感到脑仁疼，不过她马上就重新集中了注意力。

——来了。

白教堂区来的绅士哼着低缓优美的歌谣款款走来，身后的玫瑰手杖落了一地泣血的花瓣。奈布仍然对着密码机一顿乱敲，玛尔塔打开了保险。杰克的身影早已在这诡异的庄园里消弭于无形，近身时只能根据空气轻微的扭曲来判断。玛尔塔仔细听辩着耳畔流过的呼呼风声，直到那一成不变的波段里出现一个微弱的突兀频率。

——杰克的爪刃高举空中。

“奈布！！动手！！”

佣兵神光一凛，骤然矮身躲过削到头顶的爪刃，一脚蹬上密码机借力翻身，攀住断墙纵身越过了墙头，正在杰克一刀削空现了形的当口，玛尔塔从墙板后面闪了出来，在杰克的视野盲点举枪瞄准。

三点一线，平正校准完成。

砰——！

Encore手枪扳机的手感和撞针击发的清脆声响令玛尔塔满意极了。这把设计上致力于以手枪的尺寸打出步枪的精度和威力的单发手枪，追求的就是一狙必杀。12号霰弹畅通无阻地轰击到杰克的脸上，换来监管者史无前例的凄惨嚎叫。玛尔塔瞄准的是杰克的右眼——交手这么多次，她确信那就是杰克的主视眼。12号霰弹的威力远超原本使用的信号弹，只要命中，就能彻底剥夺杰克的视力。

——不存在“只要”，空军放枪，永不失手！

霰弹的爆伤重创了杰克，他不得不捂着脸弯下了腰，他的脖颈瞬间暴露在穿透浓云的日照之下。

——得手了！

玛尔塔抬起头——已经不需要她的呼唤，一直在等待时机的佣兵自墙头高高跃起，精钢弹簧一般的躯体从空中投落的黑影完全笼罩住了杰克，宛如一把巨大的镰刀，即将收割死神的生命。尼泊尔军刀森寒的冷光犹如万钧雷霆照着杰克的后颈轰然劈下——

锵——！

刀刃相撞的牙酸声响让玛尔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目瞪口呆。杰克翻手抬起了爪刃格住了奈布的刀——就算看不见，他也一样能把他们这些渺小的生存者像踩死蝼蚁一般碾杀在脚下！

奈布失去了平衡，在空中没有任何凭依，直接被杰克掀了出去，头撞上砖墙，脖子发出一声断裂的脆响，向后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奈布的身体重重落地，就在玛尔塔的眼前，振起一片血红的扬尘。

玛尔塔脸色惨白。

“咳咳……真是万分抱歉。”杰克好像有已经从中弹的剧痛中缓了过来，“一不留神，就对萨贝达先生下了重手——贝坦菲尔小姐，请原谅，我也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了——”

玛尔塔咬牙切齿：“是啊，谁能呢？”

Plan A生效，Plan B失败，关键就看Plan C了——这里有一个问题：玛尔塔好像没准备Plan C。

“您似乎换了一把我不太熟悉的枪……萨贝达先生的刀就更不可理喻了——罢了，已经不重要了。”

杰克在步步逼近。

奈布喉口抽搐，嘴角溢出血沫将土地濡染成更深的颜色。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瞪着玛尔塔，那死不瞑目的眼神里烧着如炬的火光，那些散落在血泊里支离破碎的言语让玛尔塔浑身颤抖。

——你绝不死在我的前面，你发过誓的。

——去，杀了他。

“重要的是——游戏结束了。投降吧，贝坦菲尔小姐。”

 

——杀了他！！玛尔塔！！！

“不……”玛尔塔的胸腔里窝着沉闷的吼声。 

她迅速摸出第二枚12号霰弹推进枪膛——杰克比她更快地伸出利爪。

——“空军决不投降！！”

那把陈旧的Encore手枪的枪管表面已经氧化，泛着黯淡的光芒，犹如一颗遥远的星星，升上天空的尽头。

杰克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那把被抛向空中的凶器。而玛尔塔则倒手空翻跃过奈布的尸体，摸起掉在他身边的尼泊尔军刀，握紧那尚存余温的刀柄。

——空军永不失手！！

玛尔塔单手反持军刀冲向杰克，拼尽全力猛撞他的腰部，杰克趔趄着后退了两步，玛尔塔伸出左手接住了掉下来的Encore手枪，枪口下坠，顺势扣下扳机——

砰！

姿势没有调整好，后坐力让她的肩膀一阵剧痛。玛尔塔轰掉了杰克绑着爪刃的左手，然后不敢有丝毫停顿纵身跃起，弯刀横斩——

锋锐的薄刃削下了监管者的头颅。

4.

玛尔塔垂着一条脱臼的胳膊，单手艰难地敲击着密码机的键盘，枯燥单调的滴滴声永不止息。身上的制服浸透了鲜血，变得黏腻而厚重，像去泥浆里打过滚一样。她一个人破译完了四台密码机，拖着奈布的尸体，大门在她的跟前缓缓打开。

看见了吗，奈布，我是赢家。我是真正的赢家。

玛尔塔一松手，奈布嘭的一下倒在地上。

她一步从佣兵的尸体上跨了过去，把他留在了大门的内侧，独自离开了。

 

End.

Sakakima Sora

2018年5月22日22:16:11

*想起来随便说一下

卖了艾米丽是因为玛尔塔不信任她，直觉医生会反对甚至捣乱反杀的计划；

玛尔塔只信任奈布的战斗力，奈布不可能背叛；

奈布→玛尔塔，玛尔塔只爱自己；

应人皇阿沧的要求，杀小丑列入计划；

因为我今天被一只蜘蛛追了两分钟，所以下一篇写机械师单杀蜘蛛【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