戤雪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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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魂|少女前线+青春x机关枪|BG|08-09

Chapter.08 交易与建议

婉拒了在绿的家里继续休养的提议,指挥官在一周之后带着第一梯队回到了港区大营。时隔三个月,港区白金台五丁目一处破落群租房里,天征部队迎回了失踪许久的主人,狭窄逼仄到处都是简易隔断的老旧小楼当夜几乎沸腾了。

 

“指挥官,您终于回来了,没有大碍真是太好了。”“指挥官,我好想你啊!!”“欢迎回来,长官。”“哼哼,命运的重逢呢,指挥官……”“指挥官同志,您的归来着实令人高兴。”“哼,到底没有死掉啊,没用的家伙……噫呀!!!”

 

“WA2000我看你是皮痒又欠揍了。”指挥官一手用力揪着WA2000脸颊上的软肉,在WA2000的怒骂和痛呼中,稍许放松了一直紧绷的面部肌肉,微微笑了,“——让大家担心了,我回来了。”

 

寂静了片刻,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微妙的哽咽,“呜……”面对一片亮晶晶的眼神,指挥官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副拿爱撒娇的孩子们没办法的表情,张开了双臂。“来吧来吧——都轻点啊,我有伤。”

 

“指挥官呜呜呜哇啊啊啊!!”M4 SOPMODⅡ第一个嚎叫着冲了上去,紧接着是FNC,托卡列夫,AAT-52……指挥官立时淹没了在蜂蝶飞舞的万花丛中。“Damn it……!谁的弹鼓顶到我了!!”“M16把你的武器箱卸了再过来!!”“波波沙你踩到我了啊啊啊!”“对不起,同志……”“骨折了啊啊啊啊!!脚板要碎掉了!!”司登MkⅡ扑上来的时候,站在指挥官身后的汤普森惊恐万分,手舞足蹈地叫嚷起来——“都让开!给司登让开!!走火女王来啦!!”“Shut up!!Thompson!!”

 

待到李-恩菲尔德长臂一伸把指挥官从一群疯狂的女人的包围中捞出来的时候,并未痊愈的指挥官已经两眼翻白犹如又死过去一次。李-恩菲尔德压低嗓音:“指挥官,柯尔特左轮她们……”指挥官闻言立即回神,抖擞精神收敛了疲态:“嗯,带我去看看。”

 

战术人形是凭借三战前后高度发达的人工智能AI技术才得以存在和量产,并成为局域安全时代活跃在前线的主要战斗力量的。战术人形一旦受损,都必须交给专门的AI兵工厂进行修复。而如今,不论是能够维修人形的战备资材还是先进的AI技术、以及为此所需付出的庞大资金,二十多年前的东京与白金台五丁目的天征部队,统统都没有。

 

指挥官拉开纸门走进狭小的房间,ST AR-15、G41、柯尔特SAA并排躺在褥子上,紧合双眼沉沉地睡着,宛似等待命定之人将其唤醒的天使。受到重创的战术人形长时间不接受修复、勉强行动的话,会加剧机体的损耗,所以如若没办法立即遣送兵工厂,一般会选择让人形暂停核心和心智云图的运作,进入自主休眠状态。“勃朗宁只受了轻伤,依靠自身的修复系统维修就没问题,但是她们三个就……指挥官,我们接洽过横滨附近的黑手党和地下兵工厂,他们表示对此无能为力。”

 

“这我早就料到了——AI战术人形技术起步于至少十年后的欧美,现在的日本根本不具备相关的资质和条件。”指挥官的眼光被不透光的房间里的阴暗层层晕染,她皱着眉头思索,“不可能就让她们一直睡着——我们的处境也很难说何时会遭遇不测……只能去美国那边想办法了吗……”

 

“指挥官,且不说是否能找到接洽美国AI研究机构的渠道,光是资金我们就负担不起了……”

 

“渠道不是问题,我的家族有这方面的人脉。虽然我‘现在’根本还没出生,但是借个名头过来用用总不成问题,只要有这个,就足够应付了。”指挥官从制服内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红木镶金家纹印章。李-恩菲尔德有些惊诧:“您居然还把这物件从局域安全时代带来了。”“托爸爸的福——‘家族荣誉感从娃娃抓起’,你听说过这么变态的教育理念么,李。”“……现如今有幸见识到了。”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钱了对吧——把塔沃尔叫到我房里来。”“是。”

 

天征部队财务总管,以色列美人TAR-21小姐是一个致力于上战场为指挥官解决人头指标、下战场为指挥官解决经济指标的人,为指挥官精打细算到近乎苛刻而毫不自知。一年半前开始,被指挥官任命为天征财务大臣,全权掌管整个部队在东京的一切开销和资金的统筹调度,掌握着全队的经济命脉,目标是拉动全队GDP,两年内产值翻倍,尽早脱温饱奔小康——这个美好的伟业蓝图由于指挥官对代理人操之过急的围剿行动而宣告破产。

 

“指挥官,您刚失联那会儿,我们出动了多少人去找你,大面积旷工直接导致收入减少了一大半,上上个月基本靠压缩饼干度日。现在可好,付给绿医生的诊金又是一大笔开销,幸亏绿医生慷慨地同意我们分期,否则这个月恐怕连压缩饼干都吃不上了,您可要我怎么说您才好呢……”

 

指挥官忍不住揉起了太阳穴——事实证明,一个女人的声音再怎么温柔好听,你也受不住她以平均每分钟900发的射速在你耳边一个劲不停歇地突突突突突……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塔沃尔,先不提诊金的事……”——Arschloch……绿那个混账到底坑了我多少……,“我想知道,现下立刻能挪用出来送AR-15、柯尔特左轮和G41去美国维修的资金额度有多少?” 

 

“您需要多少呢?”指挥官轻易就从TAR-21的神色里读出了“放弃”的意味,她看向李-恩菲尔德,李-恩菲尔德答道:“保守估计,60万日币。”

 

TAR-21闭上眼摇摇头,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是么,拮据到这个地步了啊——确实,这个数目太让人为难了吧。”指挥官双手托起下巴,“如果绿的诊金能先搁一搁,所有投资金额连本带利全部收回,适度缩减一下全队的基础开支,大致有多少数额?”

 

TAR-21默算了一会儿,报出了一个微薄但相对尚算有希望的数字。指挥官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去吧。这个问题暂且先搁置一下,如果要落实,具体的方案回头再说。塔沃尔,以后,也拜托你多照顾大家的生活。”

 

TAR-21点点头,“都请交给我吧。”临走还不放心地回过头,“指挥官……不要太勉强自己啊。”指挥官笑了。“嗯,不必担心。”

 

“您有什么打算呢,指挥官?”TAR-21走了之后,李-恩菲尔德问道,“照这样计算,就算整个部队节衣缩食,三五年内都凑不齐这笔钱。”

 

“……无论如何,先同绿商量一下,诊金是否能拖欠一阵子,剩下的再另想办法——反正那家伙肯定是随口报数坑了我好大一笔,不愧是地下行医,坐地起价也是连节操都不要了。”“谁让我们有求于人呢——绿医生两年前收治您的时候分文未取,已算是相当慷慨了。”

 

指挥官闻言,眼角一个劲抽搐:“呵呵,Fu……,我该为我身价不菲感到高兴么?”“抱歉,您说什么?”“……没什么。”

 

——“绿,我们谈笔生意吧。”

 

于是数日后的深夜,指挥官在Kar98k的陪同下再度造访了绿的公寓。不同以往,这次指挥官直接让Kar98k候在了门外——虽然让那股过于真实酷烈的血腥味和杀气弄脏了自己的家是件很让人不舒服的事情,不过指挥官这种反常举动的本身更让绿感到不妙。这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如她所言的确很怕死,按道理不会轻易让保镖离开自己,加之绿心里很清楚,指挥官一定程度上对自己有所忌惮——这就更说不通了。

 

不过倒让他来了兴致。绿倒了一杯热可可放在指挥官的面前,“生意?洗耳恭听——请用。”自己端着一杯白开水在指挥官对面坐下——自Kar98k那次之后,他一直在下意识地摸索把白开水喝出阿根廷马熏茶格调的奥义。指挥官捧起热可可,却一口都不喝。

 

“我再让你睡我一次,诊金的事就算了。”“咳……”“或者我睡你也行,倘若你愿意的话。”“噗——!!”

 

忍住一次完全是侥幸,忍不住的那都是命——幸亏喝的是白开水。“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绿赶忙抽了纸巾递过去,还是憋不住笑,“噗……失礼了,指挥官小姐突然说这种话也太让人困扰了……”

 

“呸。装得一颗好蒜。”指挥官黑着脸抹干净了满脸水渍,顺手松了松领带,“开出那种天价诊金实在很难不让人揣测意图吧……”

 

绿把胳膊肘抵住膝盖,双手托腮尽量不让颊肌大幅度崩坏,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问道:“指挥官小姐为什么那么需要钱?”指挥官垂下眼。“这不关你的事,绿。”“偶尔依靠一下他人也没什么不好吧?我看起来有那么不值得信任?”“有。”——斩钉截铁。

 

“那么是说,指挥官小姐真的打定主意要做援助交际?”绿探过身去,食指端起指挥官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挑了挑眉,“谁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

 

回答绿的是吐息一次的瞬间里,干脆利落顶住腰眼的已经上了膛的SIG P226。“如果你当真这么理解,我也会困扰的。”

 

少女赤红的眼眸微微上抬,眼睫像蝴蝶的薄翅一开一拢,扫起的那一阵凌厉的风让绿久违地心跳不已——和两年前那个雨夜她倒在血泊里看见他时的眼神分毫不差,警觉而危险,像饥饿的野兽对猎物露出森寒的獠牙,像扣在枪膛里即将高速出膛的子弹,这个年轻却过早地脱去稚嫩的女孩身上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野性和暗藏杀机最为动人,千锤百炼却仍旧荣枯不朽,生意盎然——在她的心脏上开一枪,盛世容颜也敌不过她鲜血淋漓绝望的一眼。

 

“真的不能告诉我原因吗?”“抱歉。”

 

“好吧,那我就不过问了。指挥官小姐需要多大的数额呢——啊,不愿意说的话不说也……”“50万日币。”

 

绿笑了。

 

——“那么,我有一个不错的建议。”

 

Chapter.09 生存同游戏·上

绿的建议也不是白给的——反正他说不陪他一天就不给。指挥官再次确认自己身价不菲,然而一点也不为此感到高兴。第二日清晨,享用完了春田的爱心早餐,指挥官扫视了一圈长桌,目光落到了正捧着草莓大福和微型乌兹咬耳朵嘻嘻哈哈的捷克斯洛伐克小姑娘身上。

 

“蝎式,今天陪我出去一趟。”

 

“嗯?我吗?”Vz.61蝎式冲锋枪的两条金色小辫子欢快地弹动了两下,没有被眼罩遮挡的右眼滴溜溜地转,“好的指挥官!”

 

Kar98k凑近指挥官低声问道:“您要带蝎式去赴绿医生的约会?多半会搞砸的哦?”

 

指挥官眉毛一抽,嘴角一咧,两根手指捏住毛瑟光滑脸蛋上的婴儿肥往外一扯:“毛瑟,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说些无聊的笑话了。”“哎呀,偶尔……也需要……有点情趣嘛,指挥官。”指挥官松开了毛瑟的脸,把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喝干:“绿说的条件,蝎式都符合——她是最好的人选。”

 

——灵敏、高机动、擅于隐蔽、适合冲锋陷阵、杀伤性强。

 

“司登不是更好?”“——走火女王的梗就到此为止吧。”

 

指挥官放下空玻璃杯,接过Kar98k递过来的拐杖,拎起椅背上的制服外套甩上肩膀,抖开的袖子和下摆撩起一阵带响的风。“蝎式,走了。”“来啦!”“指挥官,您的伤腿,还请多加小心。”“我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万事拜托你了。”“是的,请您放心。”Kar98k莞尔,接着颔首行了个礼。

 

“愿您武运昌隆,指挥官。”

 

同蝎式抵达绿指定的地点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绿已经等在那里了。“早上好,指挥官小姐。这位是?”蝎式元气满满地举起手自报姓名:“Vz.61蝎式!初次见面,绿医生!叫我蝎就好了,名字是不是很帅气呀!”“嗯,帅气的名字呢,你好,蝎。”

 

“绿,别拿出你那副应付儿科病人的嘴脸,蝎式动起手来可是一等一的凶残。”“哈哈,这样的孩子我最喜欢了呢。”指挥官白他一眼,望了望被铁丝网和遮蔽塑料布围起的场地,不明所以,“这是什么地方?”

 

“用于‘厮杀’和‘玩乐’的地方。”

 

温彻斯特连珠霰弹枪的装填杠杆护圈套在绿永将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的指腹,锃亮的银白色枪杆顺势划了一个弧圈,啪——,枪托卡进虎口,扳机护环稳稳当当地扣住绿的食指指尖。枪头一挑,黑洞洞的枪口直挺挺地暴露在指挥官的眼前。

 

“欢迎来到生存游戏的战场,指挥官小姐。”

 

面对距离眉心不到五公分的枪口,指挥官岿然不动,盯住戳到眼前的枪,饶有兴致地眯了眯眼:“温彻斯特M1887……?不是啊,少见的改装型号。”

 

绿愉快地笑道:“行家就是不一般。温彻斯特兰德尔定制版,原型的确是M1887。”他退出食指松开手掌,把枪递到指挥官跟前。指挥官从前襟的口袋里掏出一副白手套带上,接了过来,仔细地摆弄起来。

 

“枪管缩短了——为什么要缩短连珠霰弹枪的射程?堪比狙击步枪的射程难道不是温彻斯特M1887最重要的优势么?”指挥官困惑地说道,又把枪翻了个个,“弹仓从枪托移到枪管下面了啊,弹容量目测也不止6发子弹,至少得15发吧……”检查了一下击锤之后,指挥官扳住与扳机护环相连的长弧,咔——,拉开了装填杠杆,本该出现在那里的,与杠杆相连的枪机并没有露出来,指挥官一愣,“诶?枪机呢?这个构造也改掉的话为什么要还要留着装填杠杆……这样的话抛壳口是在……”

 

指挥官打开弹仓的那一刻,绿终于绷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哈!”

 

指挥官刚才还兴致勃勃的眼神瞬间一片死灰:“BB弹?!玩具枪啊?!!”

 

“我没说是真枪啊……哈哈哈,抱歉抱歉,因为那——么认真小心地摆弄着一把玩具枪的指挥官小姐实在太有趣了嘛,所以我就不想告诉你了,哈哈哈哈……”

 

“哇,能骗到指挥官的人原来是存在的啊。”蝎式惊叹。“呵呵。”指挥官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反手就要拔枪。“嘛,冷静冷静。蝎能看出来?”“当然!我们对同类的敏感度……”“蝎式。”指挥官冷目一横,蝎式立即噤声了。

 

一轮浓翠的涟漪在绿的眼底扩散开去,犹见得深夜的浅海藻波摇曳浮荡的暗沉景致。指挥官托着温彻斯特兰德尔的手极有分寸地伸到他跟前,视线却没有同他对上:“绿,有些事,你即便知道了,不说出来,就还是安全的;而一旦你说出口,我就具备了采取应对行动的正当理由——不要给我那种理由。”

 

“……我明白的。”绿只是一味的笑,好似她仅需给到一个眼神为止的暗示,他就会体谅她所有的苦衷——或许确实如此也说不定。不过指挥官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会误以为他们心意相通。指挥官叹了口气:“所以呢?你要我来这,看玩具手枪,是想做什么?刚说什么来着……生存游戏?”

 

“嗯。简单来说,就是以人少的一方队伍人数为基准,用仿真枪制式的玩具枪来进行的团队枪战游戏,子弹都是BB弹所以也不会受伤。”指挥官满脸嫌弃:“哈?我可没工夫陪你玩游戏啊……”“指挥官小姐不想知道50万日币的解决办法么?陪我玩一场的话,就告诉你——我的提案,你一定会满意的,这点我可以保证。”——指挥官很清楚,绿不是惯于打包票的人,既然把话讲得那么满,他所说的办法就相当具有诱惑性了。

 

“不是挺好的吗,指挥官,玩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哦?”“噫……蝎式居然对过家家游戏感兴趣啊。”“都说了只是玩一下啦玩一下。好不好嘛,指挥官?”“……啧。”“耶诶!”蝎式振臂一呼,冲着绿举起双手,“绿医生!”“干得漂亮,蝎。”——啪!临时盟友战线成立,击掌庆贺。

 

“那么,先挑枪吧。蝎的话,惯用的就是Vz.61蝎式冲锋枪吧……”“绿医生,我的话就不用了。”蝎式笑眯眯地说。“诶?”

 

指挥官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把真枪的威力降低,能够装填发射BB弹而已,把枪膛和枪机的结构修改一下就行,让她自己来就好,不必再准备别的枪支了,蝎式也用不习惯的——她从出生开始,就只用过这一个型号。”“嗯嗯!就是这个意思!”蝎式左右手各持一把 Vz.61,在檐水低落的极短暂的间歇里,绿明显地感觉到那两把枪无声无息地发生了精密繁复的变化——在蝎式的掌心里它们好像有了生命,抑或本身就是蝎式身体的一部分,操纵起来就和动动手指一样轻松。

 

“……厉害。”绿由衷地赞叹。“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家的小姑娘,打穿你下面哦?”指挥官乜斜着眼威胁道,然后不客气地伸出了手。“那个就饶了我吧……”绿苦笑着往指挥官平坦白皙的掌心里放了一把SIG P226仿真枪。指挥官迅速地把枪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手感和真货差不多。”

 

“指挥官小姐。”“嗯?”指挥官一抬头,就看到绿的双手朝脸上罩了过来,略一停顿,然后拂到两边掠开她的长发固定在耳后:“护目镜。游戏全程不可以摘下。”指挥官扶了扶鼻夹,一撇嘴,暗想这么个塑料薄片儿顶个什么用,上了战场一颗派拉贝鲁姆弹分分钟化作千风。

 

 “哎哎,我就不需要那个啦,绿医生。”“不行,受伤的话会很困扰的——别让指挥官小姐为蝎担心哦?”蝎式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伸手解眼罩。“BB弹才伤不到我!别看我这样,当年跟着指挥官去北兰岛,我可是从钨心脱壳穿甲弹下活过来的哦?”“好的好的,总之快点戴上。”

 

“哟,绿。”“呀,森村君!”

 

同绿打招呼的是个看上去颇为孱弱的青年,个子中等,肤色苍白,发色黑得不正,偏近于枯浅,微陷的眼骨窝里有一股青春期羞赧的遗存,身上规整地套着迷彩服,手里提着一挺奥地利5.7mmVEC91型无壳弹步枪。

 

“真稀奇啊,今天跟着你来的不是藤本和赤羽。”森村的目光飘到了指挥官和蝎式的身上。“嗯,今天稍微有点特殊。”绿转过身介绍道,“这是森村优,‘爱育’的队长,本次游戏的对家。”森村潦草地点了点头:“请多指教。”指挥官欠了欠身:“这边才是。”蝎式有样学样地跟着半鞠一躬。

 

“绿,就按你之前说的,今次打队长战。”“队长战?”蝎式扯了扯绿的袖子,扎巴着眼睛望着他。

 

“字面意思,击中对方的队长即算获胜。”“哦哦!了解。”“那么,诸位的目标就是我了。”森村提了提袖子上的黄色袖标,“绿,你们这边是你没错吧?”“不,不是我。”绿微笑着掏出红色袖标,侧过身拉起指挥官的胳膊套了上去,“我们这边的是这孩子。”

 

指挥官有点发懵——Excuse me?

 

森村眉间蹙起两道浅浅的折痕:“绿,这样好吗,再者我刚才就想说了,这位小姐,还拄着拐杖啊。”

 

“嗯,对你们来说不是正好吗?”绿摸出一枚别针叼在嘴里,把袖标叠了两折,用别针固定好,“这边的队长机动基本为零——没有比瞄准不会动的靶子更容易的事了吧。”

 

“……老样子恶趣味啊,受不了你。”对于绿的行为,比起“看不起人”,森村选择将其直接归到了“恶趣味”里,“随你喜欢吧。十分钟之后在场地就位开始,行吗?”“好的,拜托了。”

 

待森村走远,指挥官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人,和你很熟啊。”“嗯,看出来了呢,指挥官小姐。国中的同班——虽然那时候并没有特别多的往来,现在是经常一起玩生存游戏的玩家。”

 

“呐,绿医生,这个森村队长,是白金台爱育幼稚园的老师吗?”“诶?是这样没错……”绿惊诧地问道,“蝎连这个都能看出来?”蝎式嬉皮笑脸地眨眨眼:“嘿嘿,秘密!”

 

“哈?那么阴沉的人居然是幼稚园老师,小孩子不会被吓哭吗?”“嘛,森村君玩生存游戏的时候大概是解放第二人格的状态吧……工作的时候是很温柔可亲的人呢。”

 

“……怎么都好。绿,我是不知道你是什么用意,不过——”指挥官瞥了一眼袖子上的黄标,食指扣着SIG P226的扳机护环抡了一圈,啪咔一声开栓上膛,“——只要把那个阴沉的老师‘毙掉’,就可以了对吧。”

 

“嗯,是这样没错。”绿两眼微弯,晨间泛白的光线在他的眉骨上隆起一座诗意的桥,“请好好享受你的第一次生存游戏吧,指挥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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