戤雪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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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女长篇放在子博:达洛维夫人的花瓶🌸

枪魂|少女前线+青春x机关枪|BG|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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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6 睡眠大河

狭窄黑暗的房间里,指挥官跪坐在枕边,安静地凝视着三具战术人形沉睡的模样。不清楚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她喜欢看她们睡眠的样子。每夜就寝前,她都会一个人来到这毫无光亮、格外阴冷的房间,一声不响地看着她们。柯尔特SAA和G41浅金色的长发散在榻榻米上,犹如淹没了夜空的星光斑斓的川流。ST AR-15的眉眼很淡,脸廓的线条却很硬,紧合双目也给人微微蹙眉的错觉;柯尔特外表年龄小,鼻梁、下颌、颊侧就圆润得多;G41一对犬耳安静地折下贴服着头皮,看起来格外乖巧。

 

指挥官轻轻盖住了G41的眼睑,指尖顺着起伏的弧度拂过睫毛。有温度,却不炽热;有弹性,却不丰满。她们像是没有被妥善安葬的死人,总会在某个愚蠢的巧合作用下重返人间。而指挥官就像是置身于绝对安全的领域,隔着一定距离、用钢丝球擦拭毛玻璃那样居心叵测地窥探永生、触碰死亡。

 

在炮火横飞的年代,她亲睹无数死亡,即便如此也没有遇见过这般确切可感又奇特异常的类死亡。柯尔特SAA、G41、ST AR-15,她们分明仍存诸此方,却好像已经活在了时间之外成了不朽——尽管指挥官认为人类身上有一部分东西始终生活在时间之外,千年不变、无可记载,而且人们只有在极少数的特定时刻里才会注意到。照理说,死者和不朽是难舍难分的恋人,然而这些人形似乎和不朽不在同个范畴,却与死者有极其相似的脸。

 

睡眠是条大河,她们看起来如此寂寞,沉沉的眉心开着花朵。

 

“……指挥官?”没有合拢的门缝里漏进春田的询问,“您在里面?”

 

指挥官应了一声,春田就走开了,不一会儿,纸门被拉开。热可可的甜腻香味溢了进来。“夜间不宜喝得太浓,我往可可里添加了牛奶,有助睡眠,请用。”“有心了。”春田抱着托盘在指挥官身后跪坐下来,挡住了从走廊淌进来的昏黄光线。

 

“春田,你有自主休眠过吗?”“没有的……在指挥官手下工作之前,只辅助过AR小队很短的一段时间,也没有做特别重要的工作,并沒有遇见过需要休眠的窘境。”指挥官在热可可蒸腾而上的袅袅雾气里垂下了眼,低声感慨道:“是嘛——果然,会让人形自主休眠,就是指挥官的无能啊。”春田一听,急了:“请您不要那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指挥官从来都是最优秀的……!!”

 

“春田,我一直在想,我们从局域安全时代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什么呢?一切偶然的背后都必定存在着有迹可循的因果,我们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和平年代?是为了什么才要遭受这些横生的祸端?就像不久以后,人类究竟为什么要遭受那样巨大的天罚……”指挥官站起身,拉开了厚实的帘子,趴在窗台上遥望港区灯火流离的夜景,月色吻过她的嘴角,点染上一层优柔的浮光,“我们脚下的这片岛屿,十年之后就要被核弹烧成荒芜的焦土——我是在战前的军备扩张时期的东京出生的——那段时间我一直住在医院里,因为小时候病弱,在那之后不久战争就爆发了,废都东京作为和平年代大都市的繁华景象,我在局域安全时代是从没有见过的。”

 

春田沉默了半晌,低下了头:“对不起……您的困惑,我无法解答。”“是么,太为难你了。毕竟战术人形是在三战之后才诞生的,你们对于核战争本身恐怕也相当陌生吧……”“关于那段历史……我向您致以最深切的哀悼。”“过去的事,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哀悼的呢?我们自身仍然生活在那段历史进程之中——直至被扔到这里来为止……”

 

“我只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我们只为贯彻指挥官的意志而存在,只因坚信这一点,我们从不迷惘。”

 

指挥官怔了一下,扭过头来盯着春田沉静的面容,倍感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一歪调侃道:“噫——没想到竟有一日被我的战术人形教育了,哎,真是了不得呀,春田太太。”

 

“不不不。”春田赶忙低头认错,“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指挥官……”

 

指挥官打断了她:“那么如果,我要你杀了森村优,你会毫不犹豫照办吗,春田?”

 

“诶?森村老师?!”春田一惊。指挥官把喝空的玻璃杯墩在窗台上,杯底磕出一声重响,她一步从月色笼罩的光晕里跨出来,踩进浓郁却不纯的阴影里,逼问道:“我要你杀了你的森村老师,不问理由,没有犹豫,你会照办吗,春田?”

 

春田被那样的目光逼视着只觉得冷汗都快要挂下来了,然而她很明白,此时此刻她不能流汗、不能颤抖、甚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更不能移开视线——绝对不能。

 

“如若是您的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指挥官望着春田的眼睛,宛如一对沉没在汪洋中的翡翠,被洋流反复荡涤,被砂石来回磨砺,那眼神就像海底的鱼望着水面上透进来的阳光似的等待着,唯有当灯塔的光照进深海最深处的珍贵时刻才有机会发现那坚硬而又温柔的宝藏。

 

指挥官垂眸一哂,走到春田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紧张,我开玩笑的。明天去把TGC半决赛赢下来——这才是我的命令。我现在可以不考虑任何事,只希望这三个孩子早些醒过来。”“我……明白了。”“你明白就好。”

 

指挥官拉开移门,临了侧过脸瞥一眼春田端坐在原地的背影,摇摇晃晃的廊灯在她垂落在肩背的亚麻色发丝上结上了一层细密发亮的金色露水。春田就那么坐着,仿佛坐过了年深月久,沧海桑田。指挥官收回视线,忽觉双目酸涩,她拢一拢外套领口,打了个松散的哈欠,扭身走了。

 

“牛奶热可可很好,多谢款待。晚安,春田。”

 

她没听见春田同她说晚安,也许春田说了,她也不曾听得。睡眠是一条大河,俗人淹没在浪花里安逸地打鼾,而唯有死者永远无法再被冲走。指挥官心想长久注视着人性睡眠的自己恐怕已被独自搁浅在了河滩上,寂寞地瞭望着沉睡的国度,就算孤零零渴死了也全是自找的。

 

指挥官刚转过走廊拐角就看见Kar98k抄着手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她愣了一下,继而丧气地抓抓头发,把春田每天为她梳理盘编得整整齐齐的发辫抓得乱七八糟。“……我做错了吗,毛瑟?”“指挥官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您当初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我们至今也一直如此相信着。”指挥官无奈地笑笑——她鲜少露出这种毫无办法的表情:“就算是我,也不忍心啊……春田才刚刚见过太阳,我却强行把她的双眼蒙上。”

 

“指挥官,春田在爱育幼稚园工作的时候,经常在下午空闲的时段里给孩子们讲‘少女战神’的故事,您知晓么?”“‘少女战神’……?”

 

“‘某年某月某日,因为某起事故,封存在无人岛禁区内的不明物质被释放,恐怖的感染症在人类的土地上野火燎原一般迅速扩散开来,患病的人会产生科学无法解释的异化,变成具有极强攻击性、失去理智的凶兽。适宜生存的土地急剧减少,为了争夺有限的生存空间,人类爆发了历史上最高烈度的战争。在经历了这场几乎毁坏了大半个地球的世界战争,选择和谈停战之后,人们依然互相敌视、仇恨。国家军队无力在战后荒芜的废墟上维护地域的安全和稳定,因此局域战争层出不穷的混乱年代到来了。此时,出身名门世家,年幼早慧的大小姐,本该在安全区里享受富足的生活,却选择背井离乡,走上战场,宣誓为和平与自由、为爱与生命献上一切。十五岁带领部队上前线,在没有任何后方支援的情况下,突破盟军封锁线,千里奔袭无人岛,孤军深入,两个月扫荡全岛,一战成名。之后凭借着天赋的聪颖与果敢,三年百役,功勋卓著,被局域安全时代尊为一代战神。’——嗯,类似这种英雄传奇呢。”

 

“……呜哇,什么为了和平自由、爱与生命,超恶心啊这说法。”指挥官忍不住颈根一缩,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暴起。

 

“……您那么认为也没有办法,但是在我们心里,确实就是将您当作这样的人来景仰的。”Kar98k摘下大檐军帽扣在胸前,微微垂首,“我们完全信任您,所以您也无须迷惘。您所选择的道路,一定会通向正确的终点,我们必将永随身侧。”

 

“即使我走错路进了一条死胡同?”“如若如此,届时就由我们来把死胡同打通,为您开拓出一条道路——就算在漫漫长夜中走了再多的弯路,经历再多的辛苦,只要能随您到达终点,我们便都把这些辛酸的回忆当作拂晓抵达前的馈赠吧。”

 

“……毛瑟,你这些情话都是跟谁学的?你不是个德国人么?”“哎呀,真失礼啊,指挥官,就算是德国人,也懂情趣的呢——顺带一问,您喜欢歌德么?”“净瞎扯——我喜欢席勒。”

 

——翌日,TGC半决赛结束后,春田向爱育幼稚园递交了辞呈。指挥官知道之后并未多说什么,便是一切照旧。春田未能如约在幼稚园讲完少女战神的故事,那个故事本身也还远远没有走到结局。

 

Chapter.17 圈套

仇恨最大的圈套就是把自己和敌人紧紧拴在一起,战争的下流之处正在于此——在前线打滚三年,指挥官深谙此理。尔虞我诈、不择手段,使尽了浑身解数,执念的程度称之为日思夜想也不为过。指挥官相信,不止她一个,格里芬安全承包商旗下一线作战的所有司令官和战术人形,关注得最多的绝不是身边的人,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兵戎相见的铁血工造。但令指挥官意外的是,除了铁血工造竟然还有人能让她以恼恨的态度铭记于心。

 

TGC半决赛比预期进行得还要顺利。UMP9、UMP45、司登MkⅡ三挺冲锋急速开进,以狙步春田和机枪PK、Mk48、LWMMG为中心跟进,实行全面的火力压制,对方队长在开场五分钟就被春田百米开外一枪击毙之后,从前卫到后防几无还手之力。歼灭战结束得很快,多不过一罐茶凉透的时间,指挥官在安全区打了个盹,听见UMP两姐妹玩闹吵嚷的声音渐渐近了,便悠悠转醒。她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胳膊还没放下,就被Mk48抱了个满怀。

 

“哎呀,指挥官,在外面这么毫无防备可不好呢——刚刚睡醒的可爱表情要是被哪个贼心贼胆的野男人看去了可怎么办呢?”美国女人性感悠长的声线同胸前的峰峦一样起伏有致,青草翠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筛出缕缕碎金,稍不留神就扑簌簌落了一地,浓密长睫从鸽血石色的眸子里煽出一股咸腥的风,充满戏谑玩弄的意味。包裹在黑色皮手套里的修长手指从指挥官的鬓角沿着脸廓刮下,划到下颌暧昧地磨蹭着,询问的语调近乎呻吟:“——还是说您是故意的?是勾引吗?真是个坏孩子呢——是不是该惩罚一下呢?”

 

指挥官一脸受够了的表情,一巴掌糊在女人馥郁娇嫩如花朵一般的脸颊上,用力推开:“省省吧Mk48,我没兴趣奉陪你的惩罚游戏。”“呀,讨厌!!嘤嘤,好痛啊——好痛啊——本来该由我来弄疼指挥官才对呀——”

 

“半决赛,辛苦你们了。”指挥官不再理会缠在自己身上不撒手的Mk48,“胸部让开一点,Mk48,挡到我了……”“哎呀,您好热情呢,指挥官——”“闭嘴。”指挥官的眼光在众人身上打了个转,问道,“春田呢?”UMP45嘻嘻一笑:“春田太太她呢,说幼稚园那里有事要处理,就先赶去南麻布了——不过晚饭会按时回来做的,今天会做指挥官喜欢的烤鳗鱼哦。”“噢。”指挥官看起来并无兴致似的,随口起了另一个话题,“那么,另一场半决赛似乎也结束了,确认过我们的决赛对家是哪支队伍了吗?”

 

PK提着枪转过身,冰霜冷雪一般寂静的目光移向了后方,轻声说道:“想必就是他们了,指挥官。”

 

指挥官顺着PK示意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听人说,那是迄今为止蝉联三届TGC冠军的队伍,‘HOSHISHIRO’,星白。而他们的队长,被称为……”

 

哗——盛极的风把白色军服的下摆鼓得像刚从桅杆顶端挂下的一面帆,还没有张稳,逆着风噼噼啪啪一阵响,端得一派咄咄逼人的架势,好似步履起落间包藏着波潮汹涌,骇浪滔天。领首的是个男人,面容被军帽的大帽檐遮住了,指挥官却认得他背上一对特别定制版的霰弹枪;身后一前一后错开一步跟了一男一女,身材高大的男人提着迷你机关枪,矮小到胸部尺寸显得违和的女人肩上背着一把HK PSG-1狙步。

 

“‘难攻不落的皇帝’——绿永将。”

 

指挥官牙关直颤,浑身的血液一瞬间涌上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脚下暗劲一松,整个人都垮在了Mk48身上,Mk48抱她抱得紧,旁的人似乎都察觉不到那一瞬间细微的动静。

 

“绿……”“呀,有阵子没见了呢,指挥官小姐。”

 

——被欺骗了,就算尚不知后果是什么,但这个男人铁定又是有所预谋。

 

“啊……”藤本盯着指挥官,忽地出声,“这不是上回在绿先生家里收治的……”

 

绿出声打断:“小藤。”“啊,十分抱歉……!!”藤本暗喊糟糕,绿关照过这个病人要保密的事,他一时间忘了。而赤羽市已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话语间的关键词,她狐疑地盯着藤本:“绿医生的家里……?”

 

“嘛,某次紧急事态下,收治过这位小姐呢——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绿笑了笑便搪塞过去,扭头向指挥官介绍道,“上次收治指挥官小姐的时候,我的研修医生也来帮忙了,既是同科,也是我的队友,藤本高虎。”

 

“请多多关照。”藤本高虎赶忙鞠了一躬。

 

“一样是医院共事的队友,赤羽市。”

 

“你好。”赤羽市欠了欠身。

 

深呼吸稳住气息,轻轻推了推Mk48卸了她的力道,指挥官站直了身子还礼:“初次见面,我是天征的指挥官。”

 

绿的眉目里蛰伏着一丝血雨腥风的前兆,而指挥官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忌惮于那点诡谲的征兆还是单纯因为被欺骗而愤怒地颤抖。

 

“——指挥官小姐和您的队员都非常出色,我没有看错。果然如我所料,顺利来到决赛了呢。”“早该想到你不安好心。”“怎好这么说我呢?我只是期待着和指挥官小姐在公式战中堂堂正正互相厮杀罢了,可别罔顾我这么真诚的愿望啊。”“可我不是为了玩乐才来参加这种游戏的……你明明知道。”

 

“诶——我是知道啊,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绿了然无趣的冷淡目光落在指挥官身上,他倾下身来,像触碰贵重器皿那样掠开她鬓角垂落的头发,沿着耳根同颌骨相连的线条轻轻摩挲,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哎呀,别露出这种委屈得要哭的表情啊,我可不会在这种时候怜惜你的——还是说,比起在公式战战胜我,赢走100万奖金,直接让我睡一次会更好?诶,我反正是无所谓的……”

 

绿的掌心忽地一空,他一愣,抬起头就看见身材高挑的熟女把指挥官扯进怀里牢牢抱着,居高临下地扬了扬细长的眉毛:“我说这位先生啊,可以请你停止性骚扰吗?”

 

“诶?!!性……!!”“你胡说什么?!绿医生才不是……”

 

本尊纹丝不动,两个跟班先跳起来了。哼,皇帝不急太监急。Mk48心里一声冷嗤,并不理睬藤本和赤羽,挑着眼角直直地盯住绿,轻蔑地勾唇:“我们这边可不是‘只要是帅哥就算是性骚扰也能淡然一笑说成是亲密接触’的类型哦——能对指挥官做这样那样的事情的只有我们啊。”

 

“诶……”绿直起腰好整以暇地笑了,“那我得为我的逾矩谢罪了。”

 

“有什么就冲我来,欺负我家指挥官可不允许。”Mk48一步跨上前,鼻尖几乎顶到绿的下巴,她挺了挺被皮衣托起的傲人胸部,撩人的沟壑上压着一枚海豹突击队金色徽章,缀在蝴蝶结上明晃晃地闪着刺目的光,“明天的决赛由我当你的对手——我不讨厌傲慢的人,然而如果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我会很失望的。不过呢,对自以为是的对手公开处刑是我的一大乐趣来着——这么好看的脸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会是怎样的光景啊,想想都亢奋得不行了呢。”

 

绿眯起眼睛满是温存地笑了:“同感。”

 

“呜哇……总觉得这两个人某种意义上超级像的,好恶心的感觉哦。”UMP45搓着鸡皮疙瘩砸了咂嘴。“简直要被抖S虐待狂的气味淹死了——45姐你还好吧……”UMP9关切地摸了摸UMP45的胳膊。LWMMG轻声道:“比起Mk48和那个男人,我反倒觉得星白那个用PSG-1的女人杀气都快溢出了……”回应她的是PK一脸与世无争的冷淡表情:“我不想扯上关系。”“我也无所谓——”LWMMG背过身去拿桌上的罐装茶,“指挥官能快点结束这些就好了。”司登MkⅡ满目担忧:“不,我想,难道不是指挥官的表情最不妙吗……”

 

——“Mk48,不要自说自话。”沉默半晌的指挥官终于出声了。

 

“诶?”“明天不会派Mk48出场。”“可是指挥官……对方也有用机枪的,我不是正好……”

 

“所以不是说了吗,不要自说自话——”指挥官松了松领带,脱下外套随手往身后一扔,UMP9一瞧赶忙跑了两步伸手接住。指挥官不经意间抬起的视线同Mk48撞上了,性格恶劣不羁,以至于在整个格里芬都遭人忌惮的美国女人忽地打了个寒战。“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Mk48?”Mk48咬了咬下唇退到了指挥官身后:“……不敢。”

 

指挥官的指尖轻轻搭了搭Mk48紧紧交握、青筋暴起的双手,然后扭头看向了绿。她明知TGC是绿为了猎杀她才将她一步步引进来的,明知是被他下了套也只能迎难而上见招拆招。

 

——你坑我那么多次,总是要还的。

 

“便如你所愿吧,绿。明天我会出阵。”

 

绿几乎要叹息。美丽的、凶狠的、愤怒的——猎杀者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紧紧抓住眼前的少女,扼住她苍白纤细的脖颈,用利刃剜下她的双目,浸泡在装满福尔马林溶液的玻璃罐子里,摆放在床头,每个洒满阳光的清晨都能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醒来,每个浓稠静谧的夜晚都能隔着玻璃同她道晚安——她若用那种眼神看别的男人,该有多少一见倾心的惨剧。

 

——“你想要厮杀,我便奉陪。‘死亡’的真谛,由我来教会你。”

 

世间最美不过情人垂眼,世间最好不过如愿以偿。

 

“我很期待哦,指挥官小姐。”

 

诓骗,欺瞒,都算不得圈套,真正的圈套是等待在那之后,骗局被揭穿时所汹涌而起的愤怒和仇恨——指挥官不确定这愤恨的内涵,她只知道,不论绿是否达成目的,她和他已经被骗局和这愤恨紧紧地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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